夏天回房间之前,又看了一眼中心宴会厅。
在幽暗血腥的地狱里,那里光芒璀璨,明艳不可方物,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看着它,倾听周围暗沉的黑夜,四处可以见枪响,既有零星的,也有激烈的,还不时有颗炸弹。那里传来尖叫、吆喝、咒骂和惨叫,在赛场之外,不知那些人能从这片黑暗中得到多少乐子。
刚从沙发上醒来时,夏天有好一会儿不大清醒——他仍记得战斗,但冰冷和疲惫仍深入骨髓。
他知道这种感觉,快死的时候就这样。从他还是孩子时第一次感受到,就从来没有摆脱。这不是那种能摆脱的东西。
他看着主宴会厅那片奢华的光亮,像是一个指挥中心,地狱的核心。
这一眼间,死亡暗沉的色彩在他眼中聚集,笑容之后,这些东西像影子一样拖在他身后,从来没有离开过。
这一刻,他的确想到一个计划。
它自然而然浮现在脑中,从这片地狱的灯火中升腾而起,感觉上完全是疯了。
好极了,他喜欢。
夏天回到房间时,这里情况已经糟糕透顶。
光线蒙上了大片污秽黯淡的红,只有几盏射灯微弱地亮着,几只怪物趴在上面,咯咯吱吱地啃食,以图让屋子里和外面的黑暗连成一体。
夏天刚跳进窗子,艾利克就丢了一袋子标着疾鹰logo的军火袋子给他,屋子里的军火全拢在了一起,一副要搬家的样子。
他看到白敬安咬着瓶塞,往沙发上浇什么东西,屋里的血腥和潮湿中混着烈酒的味道。一只白色幽灵从右侧扑过来,白敬安看也不看地一枪爆头,一边继续倒那瓶伏特加——闻着是。
还剩半瓶时,怪物越来越多,他粗暴地把瓶子砸在地板上,玻璃和酒水四溅,他朝着沙发就是一枪。
他用的是火枪,火焰像是从布料中召唤出来的一样,猛烈地聚集和燃烧起来。
怪物张惶地退后,有两只被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