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把帖子递给赵陆离时,他还沉浸在千头万绪中难以自拔,虽隐约抓住一丝端倪,却迟迟不敢把真·相拽出来,心中满是惶惑。看见名帖,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圣元帝的名讳,怒气立刻涌了上来。
“陛下圣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亲自把人迎进门,带到书房,他状似恭敬地询问。
“坐吧。”圣元帝率先在主位落座,又指了指自己下首,“朕想与你聊聊当年的事。”
赵陆离心脏狠狠揪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有些夺门而逃的冲动,却又不受控制地坐下来,哑声道,“当年您曾经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叶蓁,却没料这才几年,竟将她弃如敝履。叶家全由叶全勇做主,那些罪孽与她有何干系?您已经抄了叶家,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她性情卑弱,身染蛇毒,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便是看在她为您牺牲如此之巨的份上,也该给她一个好归宿,为何又将她逐出宫闱,叫她进退无门?”
圣元帝点了点桌面,立刻就有侍卫奉上一坛烈酒和两个酒杯。他拍开封泥,慢慢倒酒,刚毅而又俊伟的脸庞渐渐变得冷肃,仿佛在斟酌该如何回答,又似乎在回忆往事。
赵陆离哪里有心情喝酒,冷道,“您为自己的忘恩负义找好借口了吗?因为您,我失去了发妻,也因为您,我紧接着失去了继妻,我许是上辈子欠了您,不然为何总是逃不开呢。”
圣元帝将酒杯推到他面前,语气淡淡,“先喝一杯吧,让血液热乎起来。等会儿谈开了,朕担心你寒心彻骨,承受不住。”
赵陆离眸光闪了闪,反复握拳又反复松开,终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果然是难得的烈酒,下喉似刀,刮得难受,入腹如火,五脏翻腾,竟将他满心惶惑与惊疑烧得一干二净。
“你想说什么?”再开口时,他已稳如泰山,表情平静。
“首先朕得澄清一点,朕之所以承诺会照顾叶蓁,是看在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倘若这救命之恩变成追杀之仇,朕为何要照顾自己的仇人?朕只是把她放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