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阴鸷低沉的声线在空荡的书房里隐隐传来回声，在漆黑寂静的深夜中显得异常诡异瘆人。
两位大臣想到面前这位少年的狠辣手段，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沉默寡言的李圭哆嗦了一下身子，没敢出声。
油头粉面的户部尚书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透出一股油腻的狡猾劲儿。
他硬着头皮开口调节气氛，讨好道：“殿下息怒，最近正值秋收，底下的人想孝敬您……”
祁靖宇闻言脸上终于冒出点满意的笑容。
赞许地看了一眼王莽。
“嗯，做得不错。”
“拉去老地方。”
“哎是是是。”
王莽搓搓手，贼兮兮地笑着道：“殿下，您看臣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二皇子获利颇丰，火气已然降下大半，而且他深谙拿捏属下的分寸，必要时该给的甜头还是会给的。
否则哪里有那么多人为他这个庶出的皇子卖命？
还不是为了自己那些利益。
他嗤笑一声，懒懒地半抬起一只手在空中随意地挥了挥：“少不了你的。”
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顿时喜上眉梢。
最近他为了讨美人儿的欢心，不得不在家里的账本上动了手脚，挪用了些开支一股脑儿地全砸在了红颜阁里头。
若是再不把坑填上，家里那母老虎怕是要发现了。
王莽又天花乱坠地拍了一通少年的马屁，随即喜滋滋地和李圭一起退下了。
两人走后，少年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案前摇曳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清男子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外面彻底恢复一片死寂，依稀能够听到乌鸦传来的阵阵哀鸣。
祁靖宇站起身来，走到放满了一排排书的书架前。
其中一个格子放置着一个朴素的花瓶，花瓶四周布满了灰尘，然而瓶身却是被擦拭得干净透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