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娈看着太医将捣成汁的药喂入了容钦的口中,引出来的便是他反吐的血,如此反复,一时间配殿内四下弥漫着药草和鲜血的味道,杂乱的让人透不过气。
“如何了?”见容钦不再吐血了,楚娈便急急问到。
太医一边清洗着手间的药草残汁,一边庆幸说道:“回陛下,此毒取自滇川的雪上一枝蒿,又添了少许鹤顶红,本有一个时辰的潜伏期,掌印却因一时怒意催发了毒,幸而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异于常人,解毒及时,再服御用的百清丸,暂且是无碍了。”
容钦还在昏迷中,明光下棱角俊美的脸苍白,乌黑的髪鬓被冷汗浸湿,虚弱的连呼吸都时有时无。楚娈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些,往空出来的榻畔一坐,竟然接过了宫人新拧的温热巾帕,亲自替容钦擦拭额间的细汗。
殿中诸人无不是低头,不敢多看。
太医院的院正尚且侍立在一旁,楚娈抬眸问道:“这雪上一枝蒿是为何毒?”
“回陛下,此物常见于滇南川西,古书记载可活血镇痛便以入药,无色无臭,殊不知量少时为药,量重时即为毒,且异常难解,若非宫中储有药引之草,只怕……”
此毒本就难解了,再加以鹤顶红,也算是容钦命大,提前催发了毒,若不然今日怕就真是他的死期了。
楚娈的脸色也不好,今夜是眼睁睁看着容钦吐血倒下,那样子骇的她这会儿还有些不舒服,他好生生一个人时,她确实恼他烦他,可就在方才他不知生死躺在这时,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若真是死了,她会怎么样?
不敢想。
“当真无碍了?”
她迟疑的看着容钦,身上那件白色的中衣还染了几团血渍,向来健硕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离的近了,方能听见一时轻一时慌的呼吸。
留在殿中的太医不下五人,深怕皇帝质疑自个儿的医术,无不再三保证。
此时安顺与新任的东厂督主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