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济来说,这绝对是继当年被顾觉非欺骗感情、哄着当了门客之后,第二个难忘的日子。
陆锦惜也没看那信,只跟他聊了几句。
前后不超过十句话的功夫,他就把自家主子的全部底细抖落了出来。
卖主求荣,啊不,卖主求生,他是一流的。
这怎么说呢?
孟济从来自诩聪明人,对自家公子和这一位姑奶奶之间的情况,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说句难听的,他日这夫妻俩要真掐起来,肯定是自家大公子对她千依百顺地迁就着,绝不会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他现在就投靠陆锦惜,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再说了……
他也不觉得自己现在又不卖主就能求生的方法。
一番话聊过之后,陆锦惜便放他走了。
风铃这小丫鬟才伺候她没多久,但也略清楚她脾性,对她的事情并不敢多问,也不多看这信函一眼。
陆锦惜却是慢悠悠将其拆开,看了一眼。
薄薄的一张洒金信笺,上头只写了三个字,笔锋凌厉,分明女儿家的笔划,却透出一种触目惊心之感。
没看之前她就觉得有意思,看了之后便觉得更有意思了。
只是想了想方才孟济再三赌咒发誓说他们公子跟那位绝对没什么过度的关系,所以她此刻也没什么过火的反应。
信往袖中一收,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
陆锦惜回了小筑,猜着将来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住在这里,便四处走看了走看,尤其是把顾觉非的书架都研究了一遍。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才回来。
一身墨青的衣袍,面上看着没什么,可打从他进门那一个瞬间起,陆锦惜便隐约察觉到了他并不开朗的心绪。
墨画刀裁似的长眉间,藏了一点压抑的阴郁。
只是又释放不出来。
他只是挂着笑走进来,看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