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命不可违,秦林一刻也不敢耽搁,把漕运总督李肱、扬州地方官府和漕帮田七爷原本安排的酒宴通通推掉,留韩飞廉、游拐子回南京主持百户所诸事,带着陆远志和牛大力登船上路。
霍重楼本是东厂一个小小司房,在本案中适逢其会,竟成了前途无量的招抚副使,真是喜不自胜,一开始就朝秦林深深打躬,感谢秦长官提携,声明这次招抚的各项事宜,唯秦林马首是瞻。
第二天登船出行,扬州自漕运总督李肱以下文武百官都到码头送别,这次破获惊天大案,除了漕运总兵官平江伯陈王谟倒霉之外,各位老爷皆有升赏,当然都明白实出秦林所赐,到码头送送也是应尽的地主之谊。
秦林此时的本职还只是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可出行之曰码头上旌旗遮天、冠盖如云,二品、三品的大员都排起全副执事前来送别,威风比正牌的钦差大臣出巡还要煊赫。
又有漕帮田七爷带着漕工弟兄在岸上焚香顶礼,恭祝秦将军公侯万代,不远处的生祠也燃起了袅袅青烟……霍重楼站在船头,眼馋的不得了:“啧啧,做官到了秦将军这份上,真是咱厂卫之中独一份的了!”
管领这艘大江船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卖力送秦林几次渡江的葛润葛哨官,他朝霍重楼陪上个笑脸:“老爷说的是,卑职听说扬州这些官儿已经替秦长官取了个诨名,唤作及时雨,是天降甘霖、扶危济难的意思。”
“什么及时雨?你们在说水浒?”
秦林笑嘻嘻的走过来,大江船顺流而下,风把船头两人的对答飘飘忽忽送到了他耳朵里。
“秦长官不要见笑,”霍重楼指了指葛润:“葛千总说扬州官场上给您取了个诨名,叫做及时雨。”
秦林噎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摸了摸下巴:“你确定?不是鬼见愁?”
葛润低低的弯着腰,谄媚的笑着:“谁敢说什么鬼见愁?而且并非扬州官场上这么叫,整个南直隶都传遍了,不管燕子矶白莲教设伏、刘戡之连环杀人案还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