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厘闻言,笑道:“他本是最合适的人。所以只是让众人知道他的本事,尤其是军阵战略上的本事,给他更多的机会?他继任巨子越符合墨家规矩,将来有人破坏规矩和制度也就越难?三任之内,规矩便稳定下来,一如周礼嫡子、殷商兄弟,深入墨者之心难以更改?”
墨子嗯了一声,拿起那几张送来的战役总结,选出其中关于火药破城掘进战术与几何学与天志关系的那几页,说道:“这几页草帛,适既然说是想要天下人知晓天志可以理性推出最好的制度,那就不妨让天下知晓。”
“我觉得,大可以刊行天下,传于大城巨邑。”
禽滑厘疑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天下好战之君都知道了火药破城的手段?这不是助长天下的混乱吗?”
墨子仰头大笑道:“厘,你啊……还是纠结于术,却没有着眼与势啊。”
“你我既自信墨家的道义就是源于天志,那么天下人知晓天志的、相信天志可以理性推出一切的人越多,将来推出墨家关于天下制度道理的人不也就越多吗?又何必在乎那些好战之君用来做什么呢?”
“适的辩词说知是:天志中的几何九数可以推论守城胜负、天志可以推出稼穑百工的本源道理、那么天志一样可以推出什么样的制度规矩才会最有利于天下。”
“发现前者的确如此,就自然会相信后者应该也对,而我们墨家关于天下制度的推论也正是源于天志,所以我们要取的大势就是让天下人更多的学到天志学问,并且相信这些学问,自然而然就会得出我们的道义是最符合天志的结论。”
禽滑厘拜而称是。
几日后,墨家内部决议已定,便即刊行攻破滕城的消息,除了“名正言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全文刊行了适那篇理性与天志的胜利的文章,靠着墨家在各个城邑的交通,迅速在中原各国传播。
天志可以守城,天志可以破城,天志可以改良稼穑,天志可以善于百工……那么天志为什么就不能理性地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