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和宋国不一样,不论是国内的局势和幅员的广阔,都极为不同。
不同的国力,君王的心态也就大为不同,墨家想要达到他们定下的目的,所要做的便不可能复刻宋国的手段。
适不相信君主,但现在却可以借用君主的力量,来削弱贵族,先打破血统的界限,此时此刻是可以合作的。
熊疑看着不卑不亢的适,不知道适心里的种种想法,于是做声道:“寡人读过墨家的一些文章,先王也曾与墨家盟誓。只是非攻一说……我有些想法。”
“若想非攻而定天下,需要的是天下的君主都认同非攻的理念。如楚认同而魏不认同,那难道楚国就只能挨打吗?所以这个道理并不是这样的。”
“寡人也曾听闻,你曾说过,天下必定于一,利天下之君可定。何谓利天下?天下既有楚国,那么墨家不可以先利楚国吗?”
他说的这个利,并不只是现在墨家答允的那些贷款和武器,而是更为深层次的利。
数百士,墨家又多技术,资金充盈,武器完备,这要是能够相助楚国,那绝对是一件楚王梦寐以求的事。
毕竟,墨家的理念里是讲集权的,只是这集权却又要求“上下同义”,将权力集中于“公共意志的承载者”身上。
墨家内部并不认为这个公共意志的承载者,一定是血统高贵的君王。
但在天下此时的君主看来,似乎自己就是天选的“公共意志承载者”。
适明白,太过激进的东西,现在讲出来只会让局面失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引出的尚贤,可以讲,因为至少君主听。但墨家内部的另外一些道理,在宴席上就没办法讲了。
正如几十年后孟轲见梁惠王,对方开口便问“将有以利吾国乎”一样,大国的君主和他们讲儒生的“仁义”,是完全讲不通的,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兴趣。
如今只是宴席,可以说一些空泛而广阔的话。
适便道:“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