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清幽静谧的倾云轩,这一夜灯火通明,廊下是一排排的彩灯,红绸绢花挂于窗沿门楣,红毡一路铺倒了屋内,大红的喜字窗花随处可见,处处细致喜气。
屋内桌上摆着龙凤喜烛,鎏金鸳鸯纹银碗中是红枣,桂圆,花生,白果,各种糕饼福橘。
描金漆红的拔步床,红色纱帐挂于两侧的铜钩之上,大红色销合欢花百子图的锦被,挑金丝的鸳鸯戏水枕……
苏语凝就娇小小的坐在喜床中央,大红的盖头下是她苦苦皱着的小脸,噘嘴嘟囔道:“月儿,我脖子好酸。”
赤金的凤冠累累硕硕,一日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头都不是自己的了,眼前视线又被盖头遮住,只能从间隙里看到隐隐绰绰烛光,还好有月儿一直陪着她说话,她才不那么怕。
苏语凝透过盖头的间隙看到了摆在床边的描金托盘,上面放在用红绸系着的一杆秤,还有两只喜鹊缠枝的酒盏。
“清清怎么还不来。”她快等不及了。
月儿上前替她轻揉了揉后颈,又怕弄乱了喜服也不敢用劲,安抚道:“小姐别急,姑爷就快来了。”
苏语凝想点头,但头上实在太沉了,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头,敬酒祝贺的人接连不断,不得已,谢蕴清连饮三杯酒才得以抽身而退。
有人打趣:“洞房花烛,新官人情急也是正常,咱们还是快将人放了。”
谢蕴清起身笑道:“诸位慢用,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转身欲走,却见谢予安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
谢予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哥怎么就要走了,做弟弟的还没向你贺喜呢。”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顾斟满,懒洋洋道:“我就祝大哥与妧妧恩爱到白头。”
但凡长了双眼的都能看出来,这可不是什么真诚道喜的模样,此前对新郎官忽然从二公子变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