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安听出来了。
老太太说的是“我该让他喝完再走的”,而不是“我不该让他走的”。
即使知道这一趟可能有去无回,她和她的儿子都没有对此感到遗憾。
她只是,将那份对逝者的缅怀放在心里,而后继续好好地活着。
活在她儿子守护着的这片土地上。
“瞧我,又开始说这些过去的事了。”老太太手掌擦了擦眼角,刚想继续说什么,她身后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件清凉裹胸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容貌与普拉亚当地居民人的容貌类似,发像黑芝麻一般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散着些麻子,走路时像带着风儿一般,颇有些英气。
“奶奶,今天是传信日,记得下午出发去教堂拿信……”她的语声戛然而止。
在看到奶奶身边的苏明安时,她的神情有些警惕,手向着腰间的匕首搭去。
“乐乐,来了啊。”老太太笑了声,转头看向苏明安:“小伙子,这是我的孙女乐乐。乐乐,别那么紧张,这小伙子还帮我干事呢,人挺好的。”
苏明安看了这个乐乐一眼,她的神情明显有些警惕,看来对他这个外来人很不放心。
“传信日是……”他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传信日啊,就是我们普拉亚特有的日子,大约一年一次吧。”老太太说:“一些升上云上城的人们,会定期通过南区的云上教堂传信下来,让我们这些家里亲戚能够知道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苏明安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天空中那个云上城,人们一上去就和下面断绝联系了,没想到还能传信。
“我家老头子,在三十多年前,因为在任务中立功,有了机会升上去了。”老太太笑呵呵地说:“他最近一封信是在去年,说他在云上城里最近过得很好,正在寻找治嘉嘉的病的法子,过几年说不定能回来呢。对了,嘉嘉是我家女儿,乐乐的妈妈。”
她往房内看了一眼,苏明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