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衍灭了火光,船舱里顿时一片黑暗。远远仍有稀疏的叫嚷声传来,不久后便停了。
舱房里一片寂静,李景风心底却不平静。明不详?那不就是甘老前辈发疯前最后见着的人?他想起甘家的血案,虽说明面上找不着与这人相关的线索,但他又对甘铁池说这是向海要讨回公道,以致逼疯了甘铁池。
他心中怀疑,但这船舱底层无半点光亮,饶是他有夜眼,此刻也与盲人无异,没法打量明不详。
“这里暂时安全。”这声音温和平稳,彷佛有着透入心底的魔力,“别慌。”
“有什么好慌的!”另一个声音低沉坚毅,还带点戒备的不屑。
“我是说他。”明不详道。
“我?”李景风一愣,“我……你怎么……你看得见我?”
“你呼吸沉重,不是紧张,是在戒备着。”明不详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听得见我的呼吸声?李景风暗暗调匀了呼吸,道:“这里隐密,我不担心。”想了想又问,“明兄弟,你打哪来的?怎么会躲到这来?”
“我是少林弟子。”明不详道,“到陕西游历,正打算回少林。”
“回少林怎么会走这条路?”李景风纳闷地问。
“想到湖南走走,再往北回少林。”明不详几乎有问必答,不见任何戒心,也无任何敌意,语气温和,颇易亲近。李景风正揣摩着这人,明不详忽地问道:“你认识我?”
李景风一惊:“没……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对我比对怎么逃出去还上心。”明不详道。
李景风一愣,忙转移话题,问道:“杨兄弟,接着该怎么办?”
杨衍道:“河匪掳了船,得先把货卸了,那时会疏于戒备,我们趁机逃出去。”
“我听说他们会把人质杀光?”李景风不安道,“那些人还活着吗?”
“河匪不会把人杀光,会连着船上的人质跟船主索讨赎金,连人带船有时可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