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前方的妖怪犹如被疾风劈开的草浪,翻滚着向两旁扑倒,即便是濒死前的惨叫也短促轻微,仿佛枯枝在隆冬的干裂声。
我全身的骨骼肌肉宛如水银泻地,盈盈流动,足够做出任何一个匪夷所思的武姿。每一击精准狠辣,玄妙怪诞”只要捕捉到那根线的律动”霎时就能化作**裸的杀戮,一击致命,却无需动用多少法力。
对魅舞而言,那根线是奏出向往完满无憾的琴弦,是生命的华彩乐;对魅武而言,那根线是扭断敌人脖子的钢丝,是死亡的灭魂曲。
一为生,一为死,魅武、魅舞不过是魅胎的正反两面。随着我在实战中对魅武到领略越来越深”便清楚我成就的魅胎并不如月魂想的那样不完美,实则无缺无瑕,但我和魅不同,终点就不同。
不能填补的遗憾,不如干脆斩灭。
与此同时”我心中浮起一阵深深的悲哀”知晓碧大哥此生再也无法迈入知微的无上道境。只因琅瑛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填补,也不能斩灭的遗憾。
在那个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天,他选择了刀,也就错过了刀。
月魂在神识中久久沉默,死寂如灰。它或许无法接受,朝霞的红色也一样是鲜血的红色。
“杀!”我厉啸一声,将拦路的豹妖击成两截,左腿看也不看向后撩起,角度刁钻诡秘,一个从背后偷偷摸摸潜近的猫妖蓦地一震,前爪呆举不动,头颅从喷血的颈腔滚落。
足尖在猫尸上借力一点,我扑掠的速度倏然加快,闪过十几波疯狂截击,与霸天虎的距离不断拉近。
他惊怒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愈加狰狞,本以为我是只任由揉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却如此棘手。
但以他末那态的雄浑妖力”以及主持一方城池的气度,神情虽惊不惧”凌厉的视线紧随我在空中的轨迹而移动。
“霸天虎,今天让大爷砍下你的头,做个虎头夜壶!”我长笑着大叫,以讥嘲的言语对他施加压力”试图令他心神萦乱,最终逼其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