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圣三年的深秋,
京城百姓很有幸,见证了皇帝当街驰马的场面。
自从“严打”这项运动兴起后,北京城里敢于在大街上跑马的贵人可是不多见了的。
就连朱见济自己每次出宫,都是缓缓的驾车,尽量不惊扰到街边的人。
谁成想今天皇帝自己破了戒?
马冲带着人在后面追赶,还得应付被皇帝搞乱了的街道,心里很累。
而朱见济匆忙之间也不在乎这种事了,跑到于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人来开门。
因为皇帝常来探望于谦,于家上下,算上朱骧他们,也不过十口人,是故认得出便衣而来的朱见济。
“陛下!”
“陛下来了!”
还没等朱见济来到门口下马,门房就急匆匆的跑进去,招呼起所有人。
房里躺着的于谦听到了声音,挣扎着要起来。
“陛下?”
“快,快为我整理衣冠……”
他躺在床上好几天了,病容憔悴至极,哪里能以这种模样面圣?
更何况,于谦心里有些预感,所以额外看重这次的君臣会面。
他不能在死前如此邋遢。
可他的妻儿劝阻道,“你病重在身,别勉强自己,还是躺着吧!”
“你懂什么?”于谦呼吸急促的反驳她,“我是大明的臣子,自当要有大明的风骨!”
没有碍过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头,于谦的妻子女儿只能搀扶他起身,给他披上了袍服,遮住于谦身上那件缝补过不少次,已然起球漏丝了的旧衣裳。
可于谦到底没什么力气,衣服刚刚套上一只袖子,他就垂下了手,让袍子重新滑落。
冠帽才落到头上,又因为于谦在激烈动作中难受的仰了下头,滚落到地。
“快点……快点!”依靠在妻子身上,于谦的手微微摇摆,企图为自己系好腰带。
“马上就完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