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五月份的日子越过越少。
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有好有坏。
比如说江渊大学士。
作为一名家里有织布生意的士大夫,江渊对于自己的家产是很关心的。
尤其是又到了核算商税的时候,太府寺的人要求他们的店铺把上个月收税后至今的账本抄写一份送过去,好让他们三十抽一。
江渊由此问了问管家,自家近来的营业情况,结果管家却告诉了他一个并不是很好的消息——
顺天府市场上的棉纱、棉花,基本上被人给扫荡空了,甚至于他们去其他地方买,也多被人捷足先登,只抢到了部分棉花。
在棉花迅速推广,大家都习惯穿棉衣的时代,江家的生意里卖出去的布,很多都是棉布。
现在没有了棉花,哪里还能织出来棉布?
而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替父母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江渊因此大怒,“谁的嘴巴这么大?一口气把棉花都给吃完了?”
“那些经商的小人当真越来越过分,是想独占直隶的布匹生意了?!”
“……”
“那些人打着的,都是皇庄的旗号。”管家等江渊发完火,才鼓着勇气告诉他。
鬼!
怎么又是小太子的手笔!
江渊被堵了一肚子气。
对方不与民争利,便要与官争利吗?
堂堂皇太子享受别人的供奉就够了,要棉花这种老百姓才用的东西干嘛?
皇家用来擦屁股的,可都是专门从蜀中送过来的丝绸!
江渊想来想去,都不能想通为什么小太子突然要插手这个完全跟天家不沾边的买卖。
而且棉花原本低价,种的人又多,就因为皇庄那边疯狂扫荡的行为,供需变动之下,竟然还涨钱了。
这意味着江家要是再去收棉花,附近的要高价买入,远了的也要添加交通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