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浦杰带郑馨去公园打发了一下时间,尽情地享受了一下阳光,虽然很热,需要做完备的防晒工作,但既然对郑馨有好处,他一个大老爷们,晒黑点也没什么关系。
下午如约赶去看球,在球场外碰到了郑馨的父亲。他并不是看球,而是专门过来等浦杰和自己的女儿。
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妻子狂躁的行动,这个中年男人从见面起就不停地道歉,聊了些家里的事情,一直说到被烟头烫了手,都没顾上真抽一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郑馨母亲这本经,起码得有四十二章,都快能拼出个藏宝图了。
听郑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浦杰倒是大概知道了郑母过往的人生。
她是家里的独女,人聪明学习也好,是当年整个村唯一的大学生,可一串变故让她没能完成学业,早早进厂当了工人,不情不愿地嫁给了比她小一些、知道心疼人的郑父。
从那时起,她的心理预期,就一直没有完美的实现过。
她想要个儿子,不用跟她一样在许多无可奈何中受气,可最后生下的却是郑馨,还伤到了身体不能再要。她认为女人应该独立自强应该顶起半边天,可厂子越发潦倒最后破产下岗,让她在家足足顶着婆婆的冷眼吃了五年闲饭。她想做生意,可过于固执,摆摊都赔钱。她想把女儿培养成优秀的精英彻底离开下层生活,可女儿却偏偏随了父亲的脑子,努力到最后,也不过是个二流本科的普通毕业生而已。
她想让女儿工作后努力拼搏,可郑馨跟着男友跳槽出来创业。她想让郑馨早早安定下来有个好一点的婚姻,结果查出了不孕,郑馨还哭哭啼啼表示不会再考虑结婚的事了。
就像是一粒粒攒了许多年的火药终于在桶里点着,最近这一个多月的郑母,基本就是在爆发和濒临爆发的状态之间切换。
郑父说着,歪头亮出了脖子上那几道血淋淋的印子。
那是一次关于女儿的吵架说僵之后,郑母扑上来连咬带抓留下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