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凡是源于虚弱的东西都是恶。”——尼采《反基督》
火车驶入容城时,夏藤终于在一片颠簸之中苏醒过来。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她裹着外衣,还是睡得手脚冰凉。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夜景飞快的向后流淌,灯影拉成模糊的长线,断断续续的,延向无尽的远方。
车厢里弥漫着方便面和不同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香与臭混杂,搅成一股奇异而闷重的气味。
数不清有多少年没坐过火车了……这馊味让夏藤有点犯恶心。
她从枕边拿起保温杯,里边的水还热着,喝了几口,暂时压住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呕意。
广播里报站,还有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她从床底拉出行李箱,把洗漱包充电器塞进背包里挎上肩,鸭舌帽盖住鸡窝似的头发,口罩一直兜在脸上,没拿下来过。
镜片有些花了,她把黑框眼镜取下来,用衣服角胡乱抹了两把,又重新戴上。
夏藤不是近视眼,一路上戴的极不舒服,刚摸了下,鼻梁处被压出来两个窝窝。
一切收拾妥当,她看了眼时间。
23:35。
她坐了两天一夜火车,终于跨越千里,来到这个最边远的地方。
等待她的,不知道该不该用“未来”二字形容。
她曾经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但现在不是。
容城是这列绿皮的终点站。
夏藤随着人流下了车。
北风那个吹,呼啦呼啦无比生猛,差点掀翻她的帽子。
夏藤条件反射,紧紧扶住帽檐低下脸,心脏一阵敲锣打鼓,余光小心打量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简直神经过了头。
其实这一路还算顺利,没什么人认出她。
或许,不是人人都时刻关注那些破烂媒体平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