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方,刘承宗旳枕边读物换了新书,《资治通鉴》看完了,《远西奇器图说》也被翻得起了毛边,如今拿在手边的一套《太祖宝训》,是从韩王府弄来的藏书。
其实就是本朱元璋语录。
读资治通鉴,刘承宗能以后来人的高视角去观看学习,没什么感同身受,然而翻看太祖宝训,却处处感慨。
俱尔湾很快迎来第一场雪,今年依然很冷,但却没有下得那么大,气温也没有那么寒冷彻骨。
刘承宗觉得这和俱尔湾添了许多人气有关,元帅府在新城外规划了三纵三横六条街道、十六个坊市、四家粥厂,用以安置从海上迁来的上万百姓。
让刘承宗感到郁闷的是,他们的培养体系似乎总是滞后,俱尔湾的书院好不容易教出四百多个懂汉番言语的学子,突然间蒙古言语又成了元帅府最大的语言人才缺口。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好在蒙古言语在元帅府的军队里不算绝学,很多在役军官多少都会点,尤其是他的护兵队,除了樊三郎,人人都对这项技艺有所掌握。
这对刘承宗来说,也不能完全说是好事,护兵都是等待升迁的低级军官,只是因他们没有建立完善的战时晋身机制,才调入护兵队。
这些人都掌握蒙古言语,意味着即使到如今,军中升迁依然以边军为主,农民军出身的将领、士兵很难在军功竞争中取得优势。
甚至很可能这个人在加入刘承宗时是农民军,但在成为农民军以前是边军。
这就像幸存者偏差,农民军中脱颖而出的将校、士兵,往往极为好学,又因好学被委以军事之外的工作。
比如上天猴,上天猴刘九思如今就没有作为带兵将官,反而因其学了西番言语、又懂得军事,被父亲刘向禹派遣到日月山配合番酋贡布多吉掌管七部,成了元帅府驻日月山练兵官。
但这并不意味着最早合营的上天猴被边缘化,恰恰相反,日月山对元帅府至关重要,因为那里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