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快地吹过去,被掀起来的帘子也很快地落下,遮住轿内只短暂露出的画面,白鼠痛苦麻木的眼神也随着风的消失而消失了,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街道上却还是那样热闹。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小老鼠们撒完了糖豆,拿出一串鞭炮点着,合力抬起来扔到街尾。
噼里啪啦的响声里,红色的纸屑跟着火光四处炸开,空气里弥漫开喜庆的白烟,动静过去之后,就又是人们高喊的祝贺的声音,还有推推搡搡的热闹。
没有人在乎新娘子是否愿意被嫁出去。
人们只在乎他们自己高兴。
这样并不算惊鸿一瞥的一瞥,让朱标心里很不好受。
轿子里的白鼠并不像普通的老鼠,它的样子更像仓鼠那类的宠物,身体娇小,毛发柔软,颜色也很鲜亮,生的十分可爱,如同一个牛奶冻。
它要嫁给猫,朱标当然知道,但是它这样绝望痛苦,朱标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是老鼠们自己的事,所以朱标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没什么想法的,老鼠要嫁给猫,不论这猫是什么性格,后果都很容易想到,既然这样决定了,就应该是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的。
何况那是刘老须的女儿,连它自己都愿意放弃它的孩子……
现在朱标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就算是做了准备,即使是甘愿赴死,痛苦又怎么能避免呢?问题还是那样的问题,不会因为态度而有什么改变。
他有点烦躁,伸手也从地上捡了一块糖吃,吃着吃着,想到这是白鼠的喜糖,就觉得别扭,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坐直了一点,复又重新靠回去。
朱标开始思考,开始劝说自己。
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时代,如果他非要去管这些杂事,那么帅府里每天杀的鸡、仆从每天从角落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