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四月四日清晨,就在昏迷了整整两日的枯羊因为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好感,跟着救了他一命的伊伊在东公府后院的小祠堂时,在冀京西郊的竹林坡梁丘军营寨主帅中,梁丘舞正强忍着怒气,听着陈纲与马聃二人的汇报。
继长孙湘雨与金铃儿到梁丘军蹭饭已过两日,偌大的竹林坡军营,这两宿来频频遭到以金铃儿为首的长孙军刺客的袭击,以至于军中数十余名冀州军副将级出局,甚至于,对方竟然还在营内的水井中下药,弄个眼下梁丘军营内八千人,竟有两千余人误喝了投下泻药的水,拉地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战力可言。
要知道在此之前,哪怕是战败过一回,梁丘军的士卒依旧是士气高涨,可如今被这么一整,士卒们高昂的士气难免变得有些低落,也难怪,毕竟有好些个倒霉的家伙即便都快拉地脱水了,亦难免满脸通红地往营内茅房或者角落跑。
真损呐,这种阴招……
饶是谢安见惯了长孙湘雨所使的种种阴谋,在得知此事后亦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梁丘军的竹林坡军营,因为右侧与右后方都是大片的竹林,因此空气很是清新,可眼下嘛……
这两天他都不敢到营地内巡逻,想想也能明白,两千多人呐……
“可恶!可恶!——竟然使如此卑鄙的伎俩!”在主帅帐内,梁丘舞满脸愠怒地用手捶着桌案,直将桌面捶出道道裂痕。
与陈纲对视一眼,马聃哪里会看不出眼下的梁丘舞正在气头上,连忙挑着好听的话说道,“大帅,末将以为,此乃长孙军逼我军出战的诡计……末将以为,长孙军眼下多半亦有些着急。据昨日战报,在新丰河上下游,下游的唐皓军欲渡河,却被严开将军率军挡住,无功而返,而在上游,苏信军不敌林震将军的虎威,两日内连败三阵。如今林震将军多半已计划着渡河反攻苏信军……”
根据这两日的战报,马聃洋洋洒洒地做出了自己判断,当然了,为了能叫自家军中主帅梁丘舞能够稍稍减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