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扬州家里养了只大黄狗,毛茸茸的,名字忘了。
大黄狗很骄傲,给它吃不吃,非得等它脾气好了,心情舒坦了,才肯动上眼前的食料。
尽管这样疼它,大黄狗还是常常溜出门去,三天两头的不见狗影。每次回来了,身上都脏得一遢糊涂,满身伤痕,也不知是跟土狼打架了,还是跟老虎较量去了。
一回下着大雨,天又寒,实在担心不过,就把大黄狗绑了起来,不让它出门晃荡。
那夜大黄狗不得自由,一直哭、一直叫,逼得顾倩兮陪了它一整夜,六七岁的女孩儿就这样守在后门,陪着大黄狗,直到高烧倒下,给娘亲抱了回去。
长大以后,发誓再也不养狗了。本以为自己狠得下心肠,谁知啊!来了一只比大黄狗骄傲一千倍、任性一万倍的东西。而且讨厌的是它还会说话,还会讨自己欢心,这次自己要受的苦,恐怕不是发烧倒下那么简单了。
顾倩兮望着担架上昏睡的情郎,轻轻亲吻着他,眼中又是泪,又是爱。大姐旁若无人,一旁左从义、石凭、黄应等人噤若寒蝉,有的苦笑,有的肃立,却没人敢说上一句话。
“他是怎么伤的?”顾倩兮目向左从义,语气平平淡淡,只是不自觉地让人怕。
左从义第一个干笑:“我……我哪里知道……您……您别问我……”眼见尚书府的千金转向自己望来,石凭心下一寒,登时慌道:“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当然不关他们的事了,躺在担架上的又不是他们。大黄狗若是死了,这些狐群狗党只会竖起爪子,大声说:“好狗!”然后去找下一只笨蛋大黄狗,再让它倒在担架上,再来段一模一样的故事,那又有什么难的?
众人一个接一个闪开,担架旁只余伍定远一人,他行到顾倩兮面前,低头望地,叹道:“卢兄弟为了救我,所以……所以拼死挨了一剑。顾姐若要责怪,只管怪我吧。”
顾倩兮把眼光别了过去,口中并没说话。
伍定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