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赵保英听明白了凌叡的话中深意,从前的猜测也在此时此刻得到证实。
大皇子只怕血脉不正。
赵保英垂眸望着形容疯狂的凌叡,声音阴柔道:“走吧,都随咱家回宫复命。”
红顶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深深的车痕,马车经过热闹的长安街时,赵保英挑开帘子,往顺乐街的方向望了眼。
对面的高进宝压低声音道:“方才霍公子已经差人将药递与小福子。”
赵保英放下帘子,道:“那药可是出自大相国寺圆青大师之手?”
高进宝颔首:“正是。”
赵保英笑笑:“行吧,一会进宫回禀完皇上,大抵就要去司礼监逮人了,你寻个机会将毒酒换了,让咱们的余掌印多活几日罢。”
凌叡一倒,余万拙哪还能活?
成泰帝要他死,王贵妃要他死,就连赵保英自己,若不是答应了那位状元郎,大抵也是要他死的。
高进宝觑了觑自家督公那张笑吟吟的脸,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赵保英睇他,笑骂道:“想说甚就说!”
高进宝往左右一望,只以二人听见的声音道:“自打上回周贵嫔的事发生后,贵妃娘娘对督公多半是心有不满。督公不若趁着大皇子尚未登基,皇上还在,求个恩典荣养出宫去。督公就在顺乐街附近赁个屋子,每日去状元楼喝喝小酒,同如娘子说说话,那日子岂不美哉?”
王贵妃此人,从瀛洲王氏一个旁支女一路走到今日,自然不是个心善的。
高进宝当真是担心一旦成泰帝不在了,王贵妃会对督公下手。
毕竟,自家督公知道得实在是太多了,还因着周贵嫔的事得罪过王贵妃。
高进宝是个直性子,说不来那弯弯绕绕的话,说完方才那话便叹了一声,道:“属下只想要督公平安。”
赵保英哪儿不知晓高进宝是个什么性子,见他皱着那对凶神恶煞的大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