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二人分开了有一段时间,一晌情热贪欢过了些,可也不该这样狠心哪?瞧瞧姑娘身上那些个印子,没个十头八天都散不去的。
佟嬷嬷拿起一个香胰子,抬起卫媗湿漉漉的手臂,边擦边道:“姑娘一会用膳后,可要再睡一会?”
卫媗见佟嬷嬷一脸心疼,不由得弯唇笑道:“不用,我昨日难得睡得踏实,方才又补了个回笼觉,这会精神正好。嬷嬷莫要挂心。”
卫媗从昨日到今日,睡得属实是比平常要多的。方才醒来时,薛无问已经出府去宫里了。
她甚至连他何时离去的都不知道,只迷迷糊糊记得他啄了啄她唇角,让她多睡会。
佟嬷嬷进来时被卫媗身上的印子勾去了所有注意,这会听见她这话,才抬起眼,细细打量着自家姑娘。
便见那时常萦绕在她眉心的郁气似是散了不少,惯来无甚血色的脸颊也透着淡淡的粉,瞧着竟康健了些。
佟嬷嬷脸色总算好了些,拿起个沉香木做的木匜,舀起水缓缓浇着卫媗瘦削白皙的肩。
见这雪肩印着两道深深的红痕,便又叹一声:“姑娘日后若是觉着受不住,可别忍着,定要同世子爷说。男子有时兴致上来了,便会失了分寸。你不说,受苦的还是姑娘你自己。”
卫媗想起方才的场景,倒是难得的有点难为情。
其实薛无问在那事上,对她一贯是体贴的。今晨的的确确比往常要失控,却不能怪他,只能怪她自个儿,谁让她要那样热情地回应他?
只是这些话她是说不出口的,虽说她与佟嬷嬷素来亲近,但这些事到底隐秘,再是亲近,也说不出口。
卫媗垂着眼,拨动着浮在水面的花瓣,微勾起唇角,轻“嗯”了声。
时间一日一日挪,一转眼便到了月底。
经过半月的赈灾重建,临安城那万余名灾民终于重返了故地。此次地动来得突然且声势浩大,但因逃离及时,伤亡人数竟只有数百之数,委实是不幸中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