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进来花厅时,佟嬷嬷知他们姐弟二人定然有话要说,便寻了个借口,带上莲棋、莲琴出了屋。
“我听薛无问说,你在临安带领着半城的百姓逃得一难,可有哪里受伤?”卫媗起身走向霍珏,细细打量他,确认他当真没受伤了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嗯,我无事,阿姐莫要担心。”霍珏淡淡一笑,与卫媗一同在正厅中间的圈椅上坐下,继续道:“当初白水寨有不少人跟着我来了盛京,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
白水寨足有几千人,都是练家子,在沈听的训练下,与一支行军差不多了。
卫媗听见霍珏的话,非但没有放心,反倒轻轻蹙起眉峰,望着霍珏,道:“阿珏,你究竟在做什么?”
她素来聪慧,从霍珏去白水寨要人开始,便多多少少猜到些什么。如今又见他冒着危险去临安城,心里的猜测便越发笃定了。
果然,下一瞬便听霍珏道:“做卫家子孙该做的事。”
“胡闹!”卫媗粉面含霜,樱色的唇用力一抿,道:“卫家的仇由我来报,你只需安安心心地做霍珏便好!日后与阿黎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儿,重建卫家与霍家,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她是当真不愿霍珏再卷入此事里,他如今是卫霍两家唯一的男丁,若他出了事,卫家与霍家就真的彻彻底底断了根了。
霍珏自是明白卫媗的心思,可这辈子,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姐再次死在他面前?
“阿姐,我今日进城时遇见了薛无问。”霍珏淡声道。
卫媗一怔,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提起薛无问,却听霍珏继续道:“他正要去皇陵调查先帝功德碑擘裂之事,这事是我派人做的。”
临安城地动之时,位于皇陵的功德碑不仅仅擘开出一道道裂痕,还从这些裂痕里渗出了红色的液体,远远瞧去,似是流出了血泪。
短短数语,卫媗便已经听明白了霍珏究竟要做什么。
她豁然起身,白皙的手指用力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