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剧烈的炮火响彻沿江两岸,疯狂而悍不畏死的禁军,用各种方式阻拦着北上的船队,飞蛾扑火,力不从心。
扈三娘每天都站在船只后方的小露台上,看着沿河两岸的场景。
血与火,箭矢与炮弹,一艘艘官船沉没,禁军和蜀军的尸首顺着水流飘过,燃烧的船只渐渐沉入江面。
她从最开始的看戏,到后来的惊讶,再到现在的沉默,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
与顺流而下去江南的畅通无阻的想比,北上去京城,明显阻力大了许多。
去江南的时候,只有江陵的禁军悍不畏死的阻挡,后面便是越打越少,直至进入江南后无人抵抗,只是躲在城中据守。
而从江南北上前往汴京,禁军则是越打越多,各地驻军悍不畏死的阻挡,京东西两路的禁军驰援而来,走到淮南一带,沿岸几乎没有空缺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朝廷军队,用各种能想到的方法阻挡着船队前行。
螳臂当车,毫无作用。
船队后方源源不断的物资从江南送来,六百多门火炮疯狂咆哮,在几里外便扫清一切障碍,辽阔的江面上根本无力形成有效阻挡。
扈三娘默然的看着,不明白朝廷的军队为何忽然厉害起来,厉害的让人佩服,让人胆寒。明明螳臂当车不可能摧毁蜀军庞大的船队,换做以前早该跑了,此时却都悍不畏死,用血肉之躯阻挡着钢铁火炮。
再往北走,就进入了京西路,马上入汴河了。
扈三娘在这里,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无数的兵马,硬生生在汴河的入口修建了一座堤坝。
无数百姓站在上面,密密麻麻,足足有几千人。
手无寸铁,披麻戴孝,手拉手站在一触即溃的堤坝上,面朝着根本不可能挡住的船队。
仔细看去,江面的堤坝上,站的大半都是读书人,从汴京、郑州、充州等地自发敢过来,心存死志,以最蠢的方法挡住曹华入京,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