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猎猎,三万义军将士在冬日的乡野之间穿行,哄哄闹闹队形不算规整,士气却十分高昂。
王寅乘烈马走在最前,肩抗一杆雪亮钢枪,身材高瘦,留着胡须,看起来也是一员悍将,不过穿的却是一身文官袍子。王寅本是歙州山野中的石匠,惯使一条钢枪,枪法神出鬼没万夫莫挡。不过其颇通文墨,精通谋略,这种人在方腊军中紧缺,于是加封了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
回头看了看后方的义军,王寅竟生出隔世之感。十年时间,他从深山里的石匠,变成跟随方腊走南闯北的江湖人,慢慢集赞了一点名气,也只有江南这块的江湖,才有人听过他的名字。而三个月前揭竿而起,他手底下的人从几个变成几百,又从几百变成几千、几万、几十万。三个月时间,从清溪县开始,走南闯北打下数十个州县,从以前杀过几十号人便能名震江湖,到现在上万人死在手手底下也不过尔尔。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生来就该为将,而不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江湖人名气再大,与南征北战的将领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王寅也听说了朝廷派了十五万大军来平叛,不过并不在意。他已经见惯了朝廷的兵马,江南所遇的朝廷禁军一触即溃,哪怕有名将之称的‘病关索’郭师中,也仅仅只在他手底下抗了半天。王寅现在觉得,打天下也没那么困难。
此次带队攻打秀州,因为主力都在南方,王寅带的人并不多。不过也足够了,当初打下睦洲之时,加起来也才两万人。现在他手底下的三万义军,很多人都有铠甲,锄头棒槌换成朝廷锻造的雪亮刀枪,战力早已今非昔比。
“王帅,前面便是崇德县,斥候说城墙上有守军,咱们打还是绕路?”
厉天骑马走在王寅身侧,拿出官府的舆图打量周边地势。
王寅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一座县城,城墙低矮,恐怕不攻自破,你带一队人先行过去看看情况,若是守军望风而逃,也省的将士们白费功夫。”
厉天润点了点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