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得近乎诡异。
戚斐云端坐在沙发上,神情正经又稳重,丝毫没有狎昵的意思,就像是医生对病人最寻常的问询。
他要求他脱衣服接受检查。
这合情合理,毫无其他意思。
晏双也是一脸懵懂纯洁,慢慢地眨动着他那双眼睛,看上去像个十成十的不谙世事的学生。
估计现在整栋公寓都找不出比他们两个看上去更正经的人了。
两人不动声色,似乎都在试探对方,又似乎眼里根本就没有对方。
室内极其的安静,空气中像是有无形的屏障正在紧绷着,在两人之间来回地拉扯。
四目相对,戚斐云瞳孔里的那一点灰清晰得如刀尖上的光,雪亮又鲜明,冷冷地映衬出晏双故作无知的面孔。
哦,被看穿了啊,晏双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哎,他演的都这么卖力了,谁知道今天会碰上这样的意外呢。
不过其实也正常,毕竟这是一本古早小说,渣攻们如影随形,走哪都有可能刷剧情。
是装作不知道继续装下去,还是干脆撕破脸呢?
晏双在几秒钟之内就做出了选择。
晏双瞪圆的眼睛慢慢收了回去,轻眯了眯,眼角温热的液体流下,不知道是刺激逼出的眼泪,还是戚斐云刚刚滴进去的药水。
晏双用食指随意地抹了眼角,挑起微笑,“戚老师,有时候不拆穿也是一种美德。”
既然看穿了,那就没必要再装了。
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增狼狈的笑话。
看戚斐云也不像有幽默感的人,应该很难欣赏他这种拙劣的表演,只会让他在此时此刻落入较量的下风。
不吃这一套,他还有九百九十九个套路随时准备着。
总有一款适合他。
戚斐云表情不变,目光笼罩在晏双身上。
那种若有似无的异样终于有了答案。
潘多拉的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