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缝补第二个袖口时,穆万峰到底没敢“如法炮制”,正襟危坐的像在开动员会一样。
对他来说,他爱慕陆婵,因为爱又生出了“敬”,如果非要用文字表达,就如《爱莲说》所描绘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在她点头前,他只会远远观赏,任何冒失都让他感到羞愧万分。
穆万峰像蜗牛般,刚伸出触角又缩了回去,等陆婵帮他补好袖口就以巡逻为由告辞离开,脸上淡定,耳框却通红一片。
现成送上门来的八卦没人放过,穆万峰在时大家不肯做电灯泡,等他一走全都冲陆婵来了。
“小陆,你跟穆连长是不是处上了?这么大半夜还想着给你送热水,我跟老马刚结婚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不是那关系小陆能帮他缝袖子?”
“穆排长人不错,长的又好,刚来部队的时不少女兵中意他呢,谁知没多久就传出来心里有人,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小陆,心想多好的姑娘能被穆排长看上啊,现在发现穆排长眼光真好,要不是他早早表明态度,追求小陆的人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
这些打趣的话陆婵听的太多,卫生处的战友们就经常提,她都懒的解释了。
几百号人赶了两个晚工终于缝好了所有的棉衣,草鞋也搓了上千双,分发下去后就开始为过雪山做准备,首长照例派出先锋部队探查,都是一群有雪山生活经验的战士。
这一去就是十多个小时,天黑前一行人才回,步履蹒跚、双颊被冻的发僵通红,连眉毛都结了冰,每人灌了一壶热水后才渐渐缓过来,开口说话。
“我们爬到山顶了,顺着一条线往上,积雪很深,最浅的到小腿,最深的到腰这。地形陡峭,越往上越难走,还没处歇,太累了。”
说完,那位面对敌人炮灰从不畏惧的战士困苦的摇了摇头,显示出这一行的艰难不易,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