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空而来的这位青衫道人年纪约有二十三四,身子有些瘦弱,一件宽大的青色道袍搭在身上,松松垮垮。虽是如此,却不显得邋遢,人很有精气神儿,额头宽广,鼻若悬胆。只是他的右眼浑浊黄一片,瞧不清眼仁儿和眼白,像是融在了一块儿了。
“梁云达师兄?”虎子惊奇地唤道。
虽然也是几年不见,可虎子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是谁。当初参加中秋仙会的时候,在本溪铁刹山三清观,否则接待的就是这位道人。虎子对他的印象不错,我觉得是位很好说话的人,于是乎,当时按照街坊辈论,也就互称师兄师弟。同为三清门下,这样论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呢?虎子有些惊异,莫非说是碰巧路过吗?
“彭师弟好记性,”说话间梁云达脚沾了地,抬手对虎子结了个子午印算是行礼,“自中秋仙会一别,彭师弟样子倒是变化不小,若不是你先开口,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跟虎子打完了招呼,梁云达又转过身对彭先生施了一礼,比起对虎子的态度,恭敬了很多:“彭先生,别来无恙啊?”
彭先生笑着还礼:“云达你变化也是不小,我才是不敢认了。当初在黑妈妈驾前初见你的时候,才不过十三四的孩童,而今竟是已经这般利落的后生了。看起来,我当真是老了。”
“哪里的话。”梁云达似是开着玩笑的语气,“彭先生道法精深,心性自然,寿元必定绵长,说来此时,怕还年轻得紧。”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闲天,看似很是相熟。这时虎子才想起,当初中秋仙会上,黑妈妈在听闻虎子是彭先生的弟子之后,也曾表示好奇,说来应当是认识的。而这个梁云达在黑妈妈座前服侍,在铁刹山三清观学道,想来跟黑妈妈关系不浅,早年间自己还不记事儿的时候,彭先生初到关东,跟他们有过交集也是可能的。
只是这里可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这是在别人家里,这里是平安堡白家仙的道场。两个不请自来的恶客当着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