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潜没有肯定孙建洲的想法,“你审问的全过程,我都在一直观察薛岳山。他对自己的情绪和说话的语速控制的很好。在我看来,他的思路十分清晰,一直在试图揣测我们的想法。你好好想想,你向他提问的时候,他是如何表现的?他其实是在顺着你的意思说。他说的都是你想要的,所以,即使他的口供里有一些漏洞,你也很容易接受。这是一个明显的心理暗示。但是一个变tai形的连环凶手,他畸形的世界观可以清晰的体现在他的作案中,尤其是在那些具有标志性的行为中,在这个案子里,凶手对印度教有着近乎痴迷的崇拜。所以,我才专门问他,为什么要用印度教的方式杀人。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吧。”
“他说他在对刘畅施加惩罚。”
“对,他是那么说。但在我理解,凶手并不单纯是为了惩罚刘畅。他是在祭祀。刘畅只是一个刺/激源,凶手要完成的是祭祀本身。这样的症状在精神病学上称之为偏执型妄想。相较而言,薛岳山的解释太理性了。”
“你怀疑他不是凶手?”
“他除了狡猾,与我心目中的凶手还有些差距。”
“可是那些证据。”
“我们得到的很多证据除了那个金袖扣之外,其他的证据都是他自己交代的。作案手段我们上次调查他的时候,他就了解了大概,之后过了这些天也足够他摸清案情的。因此,在面对我们审讯的时候,他表面上是在和你针锋相对,实则,他在把自己已知的案情和你的问话结合起来,变成他自己的口供,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孙建洲前思后想,脑门勒出皱纹,“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
……
深夜。
平江武警103医院。
刚刚换班的女护士推着药品车,悄悄走进病房。
病人用被蒙着头熟睡。
她看了一眼患者信息,“冯远,打点滴了。”
病人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