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隆隆,雨越下越大。
钟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浑身湿透,血顺着身上的水渍,晕染一地。
杨婉仪想将他扶起来,但奈何自己也被绑着,她关切地看着他,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钟勤的声音有些虚弱,道:“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杨婉仪摇摇头,声音极小:“对不起。”
钟勤呆了呆,他第一次听到她说对不起。
她抿唇一瞬,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钟勤微愣一下,转头看她,杨婉仪默默低下头,长发垂顺而下,将脸庞遮了一半。
钟勤低声:“怎么会?”
杨婉仪小声道:“你都要去从军了……不是不管我了吗?”
她想起这事,心里还有些气闷,可看到钟勤的样子,他脸上除了血,还有打斗流下的汗,模模糊糊一片,覆在脸上,杨婉仪心里又一抽一抽地疼,语气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钟勤试着挪动身子,费力地靠坐在墙上,转头看向杨婉仪:“婉仪……我毕竟是个男人。”
杨婉仪闷不吭声。
钟勤道:“我以前不离开皇宫,是因为你还小……我不想独留你在慈宁宫。”
她对于他,是心上人,也是亲人。
从小到大,他失了家人,她也被迫与母亲分离,那么多难过的日子,都是相互依靠着度过的。
钟勤不忍心太早离宫,便是想天天见到她。
其实早在她及笄之时,钟勤便想过离宫,但及笄典仪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实在不放心。
于是他一面在太学读书,一面又守了她三年。
直到她开始议亲,两人的关系,才变得有些奇怪。
杨婉仪听了钟勤的话,小声嚅喏道:“就算我长大了,你也可以继续留下啊……你在京城做官不好么?非要去那些苦寒之地?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