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轿帘被掀开,林清羽被扶着朝将军府走去。刚跨过门槛,一只手出现在喜帕之下。
这一只手宽大温厚,指腹上长着不少厚茧,斑驳粗糙,一看便知是习武人的手。
将手放上去时,林清羽听到一个熟悉的,惊喜的声音:“我们林大夫真的穿喜服了。”
哪有人在这种时候和他说悄悄话的。
林清羽知道不合规矩,还是回了一句:“这次不用公鸡替你拜堂么。”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喜娘发现。喜娘提醒他们:“将军,您这时不能和夫人说话呀。”
顾扶洲难得听话地闭上了嘴。林清羽手持绣球,顾扶洲牵着另一端,两人一同进了正堂。
顾扶洲无父无母,也无亲戚长辈。坐在上座的是老当益壮的武国公,他受了这对新人的高堂礼,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称好。
拜完天地,林清羽先被送入洞房,顾扶洲还要留在前堂应付宾客。美人一走,武将没了拘束,朝顾扶洲蜂拥而去。
顾扶洲这一应酬,就从天明到了夜幕。他也不想的,但那几个武将实在磨人。顾扶洲还没当过劝酒的主人公,今日头一遭,对手就是吴将军这种痛饮起来不要命的人,灌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还是武国公替他解了围,说不能把人灌醉了,真灌醉了还如何洞房,引得一群汉子哄堂大笑。
顾扶洲心道,洞房估计是洞不了,但他可以借着酒劲占点便宜。比如,摸摸头发,骗美人叫声老公什么的。
回喜房的路上,顾扶洲脚步都是飘的。越靠近喜房,他的脚步越飘,到最后,人好像也是飘的,眼前的一切都似在梦境中。
他又一次把林清羽娶回家了,是他自己拜的堂,待会他还要掀开林清羽的喜帕,和他共饮合卺酒。
多美好的传统文化啊,他可太爱了。
顾扶洲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贴着“喜”字的门上放了许久,才轻轻地推开了门扉。
林清羽听到动静,从书上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