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愣住,为谢识衣眼中的疯狂,也为他冷淡话语里浓浓的嘲意。
竹筏很小,所以他们坐的很近。对视的瞬间,言卿心跳如擂马上错开视线。他垂下视线,装模作样笑着,好似这样就能装得云淡风轻。
言卿懒洋洋说:“对啊,说不定到时候世人还会给我们取个什么绰号呢。”
他笑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颤抖,手指发紧发白,用玩闹的语气,假装游刃有余道:“我当初和你分开后,就想着你一定会在上重天名扬天下风光无限的,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厉害。我在回春派跟门口的侍卫聊天,都能从他口中听到你的名字。他说你现在杀人如麻,残忍冷酷。不过,我觉得他还是不了解你。当然世上可能也没几个人了解你,毕竟说到障城,他们当初居然都觉得你是满怀恨意走过春水桃花路的。我到上重天才发现,人人都听过你的名字,虽然可能一生都见不到你一面。你拜入忘情宗,夺得青云大会第一,天下谁人不识君,谢识衣不错啊,我……”
言卿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脑空白。只是觉得他必须说话,不然安静下来一切会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谢识衣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望着他,听言卿毫无顺序毫无目的的一段话,神色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晦暗,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
可是被他那样冷漠又透彻的视线盯着,言卿声音又慢慢变小,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索然无味不再说话了。
谢识衣见他如此,出声问道:“你说完了吗?”
言卿:“嗯。”
谢识衣冷静问道:“言卿,从故人到朋友到挚友,下一步你要说什么,知己吗?”他纤长的睫毛碎过蝴蝶冰蓝的光,落入瞳孔深处。
谢识衣忽然轻轻地一笑:“我说过这很不公平。言卿,你问我问题,要我必须给出正确答案。而我问你,你只会撒谎、逃避、左右言他。”
言卿哑然,在谢识衣靠近过去的时候,呼吸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