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跟我说话,我抬手擦了下溅到脸上的血,擦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上也是血,只会越擦越脏。
我松开握剑的手,从怀中取出丝帕擦拭脸上的血珠,“把他的尸体交给东宣王。”
一发出声音,我就察觉自己声音哑了,因为刚刚的铁链。
“是。”
我将变脏的手帕丢在地上,往外走去。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天牢,我离开时,转眸看向周围一间间的牢房。那些关在天牢里的囚犯大多都是满脸麻木,但听到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更加贴近石墙,瑟缩在角落里,如见不得光的老鼠。
“宋楠,还有件事麻烦你去做,你去找四年前在这里当值的狱卒牢头,我明日要见他。”我轻声说。
“是。”
我回宫换了身衣服,就去见了皇上他们。国师的情况不算特别差,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皇上则是因为积病,情况要严重许多,现下御医们都围在榻前,寸步不离。
相对来说,四皇子的样子最让我吃惊。
他失血过多的原因是这几日他一直在放血喂皇上和国师,如若不是这样,皇上和国师未必能撑下来。看到他被包扎好的双臂和泛着青白的脸,我叮嘱照顾四皇子的御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
看顾完四皇子,我又重新回到皇上身边,彩翁被我留在国师那里。耳旁是御医煎药的动静,我提笔给庄贵妃写信,如今尘埃将定,我也要将她接回来了,她肯定也很想皇上。
太多事要处理,我一直忙到深夜。钮喜将参汤轻轻搁在我面前,“九皇子,已经是丑时末了,您休息会吧。”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被钮喜提醒,我方觉眼睛酸涩疼痛,“参汤我不喝了,一个时辰后你记得叫醒我。”
事实上,我没等钮喜叫就醒了。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帐子外黑压压、静悄悄的,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