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静悄悄的,仿佛银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皇上久久未语,跪伏在地上的林昆颉与林鸿朗兄弟两人皆不敢抬头。
林昆颉高举族谱,因举着时间过长,手臂难免发酸发抖,但他极力想控制住。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脸已经涨红了。
“林爱卿,你也知道这件事吗?”皇上终于开口,问的是我之前的三叔。
林鸿朗跪资愈发标准,“回陛下,家兄曾给臣来过家书,让微臣以对待自家子侄对待林重檀。微臣受天恩教诲,怜爱世人,不以血缘论亲近,但臣绝不知情林重檀会做出这等蝇营狗苟的事。”
皇上尾音上扬哦了一声,“那两位爱卿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臣等不敢妄言。”
“既然不想说的话,就退下吧。”
林鸿朗轻扫了眼林昆颉,跪着往前爬行了两步,“陛下,罪人林重檀罪责难逃,处以极刑也不为过。”
皇上目光停在林昆颉身上,“江阴侯,你的意见呢?”
“臣无异议,臣也愿辞去爵位。”林昆颉恭敬答。
“看来两位爱卿都认为林重檀非死不可。”皇上话锋一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朕以为你们来是为林重檀求情,动物尚且怜子,你们二人倒是通透,当断则断,荣时绝口不提林重檀的出身,辱时恨不得早除痈疽。光是一条欺君之罪,朕就可以治你们死罪。”
“陛下饶命!”林昆颉和林鸿朗异口同声急呼,春寒料峭,二人背后衣服却湿透。
林鸿朗言辞恳切,“陛下,我们兄弟二人绝无欺君之心,当年家兄是因被林重檀父母蒙骗才误把林重檀视为亲子,这些年家兄对林重檀视如己出,但林重檀有负圣恩,家兄与微臣虽心情悲痛,也万万不敢袒护林重檀。”
“既然悲痛,为何说极刑也不为过?朕看你们两个一为狠心,二为胆大包天,竟敢将赌鬼之子作为林家子弟,参加科考,朕不若严惩你们,岂非日后人人都敢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