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黑着,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听到禁军匆匆来报,再联想方才震地的轰鸣声,纪初桃顾不得困倦,忙下榻道:“取本宫衣裳来。”
祁炎昨夜没怎么睡,纪初桃的睡颜甚是安静甜美,他可以看上一整夜都不觉得腻倦。
可夜才过了大半,就被这群人惊扰。纪初桃醒了,便不再握着他的手,短暂难得的平静被打破。
祁炎心里甚烦。禁军芝麻大点小事都不会处理,整日就跟炮仗似的窜来窜去烦扰纪初桃,若这群废物是他麾下之人,早该丢到校场去罚跪伏列阵了。
祁炎腹诽归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取了榻边叠放整齐的常服,道:“臣侍候殿下穿衣。”
女孩儿的衣裳熏了精致淡雅的香,闻之沁人,春衫单薄,托在手上有种奇异的触感。祁炎并未服侍过别人穿衣,很是思索了一番这套漂亮繁琐的衣物哪件在外哪件在里,淡然转身,却在见到纪初桃的模样时怔住。
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睫毛在昏黄的残烛下一颤一颤,迷迷糊糊张开手,露出怀抱,向往常那样等待侍婢将衣裳一件件套上。
祁炎蓦地生出一股冲动,特别想将她揽入怀中,用力地抱一抱她。
他取了素白的中衣,朝纪初桃走去。她依旧张开双臂,毫无防备……
“祁将军,这些琐事还是让奴婢来做罢。”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祁炎的动作。
挽竹和拂铃两个婢女一边穿衣一边挤了进来,取走了祁炎臂上搭着的衣裳,有条不紊地给纪初桃套上。
纪初桃甚是乖巧,让她抬手就抬手,让她起身就起身,根本不在乎服侍她的人是谁。
祁炎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额角一阵抽搐,沉沉地扫视了两个碍事的侍婢一眼。
挽竹挠挠脑袋:“咦?拂铃,你方才有没有觉着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拂铃瞥了眼黑着脸离开的祁炎,没做声。
祁炎撩开帐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