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信站在浔阳楼上,一轮红曰从江面喷薄而出,红得发亮的金轮这一刻并不十分耀眼,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剔透润心感觉,滚滚江水一路西下,腥湿的气息在这一刻闻起来也颇有些润肺透心的舒服味道,梁崇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浔阳楼晨景的,文人雅士们更喜欢在傍晚登临浔阳楼,小酌几杯,看看江流浩荡千帆竞发的磅礴壮景,品位一下渔舟唱晚蓑翁独钓的凄美意境,为九江赢得了不少声名。
但是梁崇信却不大喜欢这种带着落寞萧索的景致,在他看来也许是人生不同境遇造就了各自不同的审美角度,他更喜欢浔阳楼晨景,在浔阳楼上一壶清茶,观赏那红曰初放那一瞬间,那一刻梁崇信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充满了亢奋奔腾的冲动和快感。
三楼上只有梁崇信一人独自倚立,脱下戎装的身体依然那么魁梧伟岸,淡淡的阳光洒在楼面上,平添了几分宁静。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从二楼传了上来,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除了成大猷外也没有其他人了,梁崇信知道这位新同僚从来就是不甘寂寞的,眼见得就要出征东海,他怕是也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早一些完成整备出发吧。
“崇信兄果然在这里啊,早就听说崇信兄爱上了这浔阳楼晨景,大猷这才寻路而来,终于被大猷碰上了。”人尚未上楼,清朗的声音已经先到了,正是西疆第八军团军团长成大猷。
成大猷即便是一大早也是一身轻甲,外罩一件青灰色的披风,看上去英姿勃勃,颇有一副杀伐的气息,腰间佩刀亦是随身而动,随着橐橐的脚步声微微摇晃,刀鞘中寒意微露,一股压抑不住的逼人气势扑面而来。
“大猷怕不是来欣赏浔阳楼晨景吧,这么早就起来,莫非真是急不可耐了?不急,不急,该咱们的始终是咱们的,还怕它飞了不成?”梁崇信转过头来笑着打趣对方,一边延手示意对方入座。
“崇信兄说得也是,欲速则不达,我那第八军团的确也需要好生休整和补充一下了。关西预备役新兵刚刚送到补充进各个师团,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