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宁王在御案前站定。
进宫的一路上他都不断揣测,父皇突然召见他所为何事。思及赵元璟请旨就藩之事,一个念头就闪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立储。
“可知父皇为何召你过来?”
“儿臣愚钝。”
圣上慈和冲他招手:“元翊,你近前来。”
宁王抬步上玉阶,至御座旁重新站定。
面前这穿着描金亲王蟒服,矜贵非凡的年轻皇子,让圣上几多感慨。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与她的儿子,也都长得比他年轻时候还高,长身玉立,俊美风流,亦如他们年少时幻想的那样。
“元翊,怨恨父皇吗?”
上书房里,圣上问的猝不及防,宁王绷紧了瞬后脊。
“儿臣不敢。”
“不敢,不是不怨。”圣上叹道:“别怨朕,要怨就去怨你母妃。你受的那些苦,都是源自她的意气用事。”
“儿臣不怨母妃。”
“不,你该怨她,怨她的感情用事,不够聪明理智。如果当时她足够冷静隐忍,便知权衡利弊下该如何选,放下仇恨安心的待在朕后宫里将你养大成人,推上皇位,这才是应是她最佳的选择。”
圣上说着,就看向那凤眸低敛的儿子:“她却选了条最差的路,由她唯一的儿子承担了后续的苦果。感情用事的后果,你可见到了?”
宁王眼前就浮现了当年他母妃面如死灰的模样。
明明就是面前这位被他称作父皇的男人,将他母妃逼到了极致,逼到没了生路,此刻却又轻飘飘指责他母妃的不是。而这世上,最没资格怨他母妃的,除了他这做儿子的,便是面前这位身为人夫君,却将人逼到绝路的帝王。
圣上看着他,继续道:“老九,近来你做的很好,朕很欣慰,不过还不够。”
对方冷不丁的这句话让宁王回神,随即他就意识到,这话意味着什么。立储,他父皇打算言明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