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却还是沉声道:“你说。”
短暂的沉默后,她开了口:“主子爷当初承诺过,待班师回京那时,会将我妥善安顿在边城。对您的这番安排,我欣然接受,也做好了在边城生活的打算。边城近三年生活,我也渐渐发现,其实边城的生活比京城更适合我。”
她没有提离开边城的事,因为怕节外生枝,目前最紧要便是不能让他带她回京,其他的事可待他离开后再做打算。
“如今蒙兀王庭将破,大魏军班师回京在即,我想,这段时日您那应是诸事繁忙,日无暇晷,而我这同样也是忙碌不休,要着手准备在边城生活。”她面对着他沉厉下来的脸色,没有委婉含蓄,没有拐弯抹角,就直截了当吐出断绝关系的话,“既如此,我便想着,我跟您之间这关系,不妨就到此为止罢。”
她想的是既要说那就说个清楚,省得含糊不清的反倒让对方会错了意。可这番冷不丁划清界限的话,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听得他满目生愠,面罩寒霜。
“你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
“是闹脾气?”
“不是。”
他屈指用力抵了眉心,忍怒:“你究竟想要什么,又对什么不满,直说。”
“不,我不是要借此要挟什么,而是真的从未想过要随您归京。我想留在边城生活,这里更适合我。”
“适合?”他嚼着这两字,眸里慢慢酝酿着风暴。
“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我一直有着在边城安家置业的打算。”她目光环视了自己这不大的屋子,又再次看向他,“主子爷,我一直以为您是知我这打算的。”
若不是今夜冷不丁听他提了孩子的事,她还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安排就是留在边城。毕竟跟他第一夜那会,他的那番承诺的话,还犹言在耳。
所以,突然改变主意的不是她,而是他。
他周身充斥着寒意,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