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生的面色霎时一变。
方才的优容与泰然,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檀生问:“她当真是这么说?”
与卫檀生四目相对,触及那双眼,柴鸿光心口不自觉一滞,但依然强作镇静地回答,“孔娘子离去前,确实是这么说的。”
柴鸿光留意着他神情变化,犹豫了一瞬,但想到含泪离去的宋修敏,却还是忍不住出言道,“我伺候娘子已有数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娘子如此伤心。郎君你……”
卫檀生却不再看他,腕上佛珠撞出一串急促的轻响,快步走到院门前,差人备马。
她竟然要回去。
要回去找那所谓的季郎君。
思及,卫檀生死死地掐紧了佛珠,嗔怒之意,几乎要吞噬四肢百骸。
他步伐急促,微跛的左脚因为骤然加快的脚步,踉踉跄跄。衣摆卷起波涛似的弧度,犹如被死死压制的惊涛骇浪。
虽然是跛足,但这依然没有掩盖青年的风姿。
卫檀生眼中精光暴涨,又惊又怒。
在这俊美光鲜的皮囊之下,由嗔恚而起杀性。
那曾经按捺下来的杀意再度翻腾嘶吼,,第一次,不受控制,呼啸着要刺破血肉,破胸而出。
卫檀生面色阴郁,靠着车壁,绀青的眼中眸光一闪,指节因为用力,泛起清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将手上的佛珠绞成齑粉。
杀了那姓季的,将她关起来。
卫檀生纤长的眼睫微微发颤,眨眼之间,心中却已经闪过无数念头。
先将她关起来,总有机会再慢慢图谋。
毕竟他还有妙有。
只要他以妙有要挟,她顾忌妙有,定会顺从。
因为杀性,他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唇角紧抿作一线,心中汹涌着的欲.望,终于再度活了过来。
回到客栈不久,惜翠便开始着手整理包袱,她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