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啦!”她第无数次把山光远拽衣襟的手扯下来:“我刚刚说那些胡话都是开玩笑的……”
山光远瞥了她一眼,显然不信。
刚刚在屋中,她圈着他的腰,称赞之余说了太多荤话,搞得山光远当时都想把衣裳脱下来给扔壁炉里烧了算了。
她又好一阵子的劝,下巴贴在他胸口衣襟上。她这么个傲脾气,使出了嘟嘴撒娇手段,都捧着脸求他穿出来,他确实也拒绝不了她……
衣服其实也还好,只是比普通的曳撒窄袖袍更显紧窄几分,衣摆下的裤子也似乎是某种洋人款式,稍收腰一些。其实这衣裳什么也没露,但他因某人过于指向性的形容词,觉得有些别扭,她却目光不离,手紧紧挽着他胳膊。
二人行在回廊上,言昳却有意穿的传统低调,穿的是别着葡萄领针的紫色高领袄裙,只是褙子与裙摆用了一些珍珠或蕾丝的洋人式的元素,来顺应这次酒会的主题。
大明的国制改革其实很畸形,帝制与资本互搏了一百多年,但大明不像英法有老贵族新贵族,除了皇帝,其他的官员哪怕有裙带关系也都算不上贵族。
不过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再次拿着儒家、规则、新世界做标枪,在议会里互插而已。
每一票、每一条政策都是沾满了钱权交易,没有强有力且拥民心、顺民意的“代表人物”出来捋顺,大明就只会这么继续拧巴着。言昳反正不是这种人,她一介俗人,不出乱子不对外势弱就差不多了,她没本事没心气做那个千古之人。
但大明如今的新制,如同乱毛线球,必然有各方势力都想塞进来一个两个线头,甚至紧紧缠绕着它——
言昳挽着山光远,门缓缓打开,这灯红酒绿的毛线球就展露在他们眼前。
眼前是新修建的新明大饭店的后宴会厅,穹顶下是连片的灯火,人群熙熙攘攘,但在脂粉与假笑、羽毛折扇与绢纱团扇后,没有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