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宝膺将盒子打开,放在了言昳眼前的书桌上。
他从放下那一刻,就感觉出了不对劲。
因为言昳脸上没有欢喜惊讶,只是露出平静的思忖。
她手指敲着桌子上几封折页的缎面,在点了暖炉的闷热干燥的书房中,空气安静的可怕。
或许她只是沉默了一秒钟,但对于情绪极其敏锐的宝膺来说,这一秒钟好比是他眼睁睁看着铡刀落下。
言昳两只秀丽的手拢在一起,她本来想委婉或者绕弯子,但细想反而不应该,轻声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宝膺心里挣扎了一下。
他觉得可以否认,可以当他没开这个口,把事情搂回没有点破的状态。可思来想去,他嘴上已经做了回答:“对。”
言昳没说话。
宝膺心里预演了千万遍的话,如此轻的就送出了口,他道:“嫁给我吧。”
言昳抬眼看他,而后笑起来。她表情很柔和,让他心里刚刚升腾起一丝可能性,便听见她毫不委婉道:“不行。”
言昳:“不行。我想来想去,现在不想成婚。”
宝膺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现在?”
言昳点头,她并不觉得羞涩或尴尬,只是像谈自己的公司一样:“嗯。我现在如果嫁给你,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躲避各方的求娶觊觎。但我觉得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而且现在的我,并不想要嫁人。”
她说的太清晰,让宝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在她对面的圈椅上,缓缓坐了下来。
宝膺平静道:“那你考虑过这件事吗?”
言昳拈着笔,在对桌看向他:“考虑过。甚至也很心动过。但我觉得现在我清醒了。宝膺,我不怀疑嫁给你可能会挺舒心的。但我不大喜欢纯粹舒心快活的日子。”
她咧嘴笑起来:“我的生活就是奔波、就是野心,就是什么都想要。再掺杂一点肮脏的计谋。我觉得挺好的,我这泥潭,就别拉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