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是没想到韶星津会在平凉府。
平凉府夺回来刚一个月左右,一切都在重建,他来这里是能做什么?而且还主动要来见她?
言昳进了民宅,才翻看了几眼轻竹递过来的账册,签了个花押,前院就有人说韶小爷前来拜会。
言昳没出去迎,让奴仆让人将他请进来。韶星津进了堂院,绕过影壁,就瞧见院内院外人来人往,有些手持账册算筹似掌柜,有些则端着各类文书奔来走去似奴仆,她仿佛自己就是一座衙门。
白瑶瑶跟在他身边,轻声道:“怎么这么多人?”
韶星津回头看她,小脸上鼻尖冻得通红,他笑了笑:“我带你见了你姐姐,总不至于再跟我置气了吧。还冷吗?”
白瑶瑶抿着嘴,摇头:“院墙里挡风,不冷了。”
韶星津替她紧了紧披风褖领,白瑶瑶垂头,二人别扭了一路,她哭也哭过,气也气过,可他性子坚决不移又不生气,只笑着,像是她拳头打在棉花上,让她挣扎的又累又没有办法。
她感觉,韶星津是喜欢看她拼命挥舞翅膀也挣不脱的样子。
韶星津手滑下去,攥住了她在琵琶袖下冰凉的小手,引着她往里头走。
白瑶瑶有些惊讶,虽说前些日子他似温柔的与她说了那么多心意,那痴心不改似的呢喃,甚至还有那一吻……可在外头手牵手,还是头一回。
怎么偏在要去见言昳的时候,牵了她的手?
风雪纷落,脚印如满地开花,正堂里,言昳穿曳撒背手站着。
她圆肩腴胸,当世审美之下堪称微胖偏高,可就是这样的身材,武人的曳撒让她穿出旖旎的强悍,交领外是锋毛的狐皮围领,将她若银盘似的面容含在绒毛中。言昳身边站了七八个男女,正半弯着腰与她汇报或呈看诸多文书,她面上天生挂笑,眼睛却或不耐或仔细的发号施令。
韶星津之前没说错,她身边像是有个天然绕着她转的衙门。
白瑶瑶心里陡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