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齐了,言将军是典型的北方口味。特别是曾经他在幽州、荆州驻扎过几年,之后又在高丽打了几年仗,将高丽驻扎的英法军驱逐出去,所以桌上的菜也有些偏东北地区的口味,走的就是生猛实诚盆盘大的路子。
山光远还没来得及重申自己真的喝不了,就瞧见言实将军已经拿了个玻璃盏放在他面前,一壶温酒倒进去盈盈满起来。
山光远:“我真的喝不了。”
言实看他,二十出头的年轻将军,矫健高大的筋骨立起官服曳撒上飞鱼锦绣,两膝撑起贮丝罗纱的密褶,膝澜上蛟鱼飞云如扇面。这样不怒自威的模样,却推脱说一口也喝不了,言实是怎么都不信的。
言夫人还是道:“有些人就是天生肝脏不解酒气,喝了一盅就脸红的。自家人也别劝酒,喝一杯是个意思就行。”
山光远看着那一杯便犯愁。
他面上不显,言昳却看得出来,俩人连着坐,她看着他笑。
各人落座,言昳和山光远都算是无父无母的外人,却团团坐在桌边,聊起来像是一家子。言家并没有政事、要事不上桌的规矩,因为全家男女老小都愿意听也听得懂。
奴仆开始布菜,言实就着酒,跟言夫人说起鞑靼南下作乱的事,言夫人果然听了没几句就懂了:“说来,京师附近能打仗的,没私兵的,没在明面上跟哪个富商有亲戚婚姻的,跟公主走的不近的。满足这几个条件的也没别人了。就你和山小爷了。皇帝也怕鞑靼南下,卞宏一不出兵,也是调虎离山之计。”
雁菱点着筷子,一边拿馒头夹着腌菜炖肉吃,一边道:“皇帝虽然也说不上多信任咱们桌上的人,但他更不可能去信蒙循、信郎哲彦那些兵阀吧。皇帝怕的是,咱们前脚去了西北,公主跟卞宏一关系好,把咱们摁死在那儿,或者是直接奔袭京津了!”
言昳给她盛了碗汤放在跟前,道:“所以说让阿远在冀地顺德府建军,就相当于是把阿远夹在皇帝和卞宏一之间,然后让阿远从顺德府迎击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