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这几年来,一直有种感觉。
就是言昳不怎么想见到他。
以前俩人像是死缠的一股绳,说开之后,少了点仇怨与不理解,却好像也隔开了一点距离。
言昳明显有种“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过,别跟老娘扯太多”的态度。
他坐在言府主堂里,棕漆桌椅边,喝着青茶,却觉得上火。五年来他在人人皆知的明处,言昳就一点也没想过联系他。
给了张少的可怜的银票,一封告知他失业的短笺,之后就再无联系。
山光远用言昳这个名字去查她的去处踪迹,却只能在偶尔一些投资公司相关的资料上偶见她的痕迹。后来他决定去查查不知山云公司的消息,惊讶的发现不知山云似乎投资收并了大量的钢铁、煤炭生意,名号如海面上冰山一角,实际体量却在海面下无法测算。
二人一明一暗,他甚至怀疑,言昳好几次与他在同一座城,咫尺之近,却只顺耳听了几句他的消息,便装作不认识他似的擦肩而过。
言夫人笑道:“山小爷真该去烟深水阔舍瞧瞧。哦,不过今儿过去,是要扮成什么古画、塑像中的人物。雁菱本来说是要演伏羲,结果我给准备的衣裳,她全然不穿。那都是披帛发冠什么的,要不您打扮上,过去了也好混进场里。”
言家这几年跟山光远没少打交道,她知道山家这孤子格外沉默话少,是个生活里有些死板木讷的性格,偶尔来言家做客的时候,他一顿饭都可以不说一句话。
言夫人想着那一身红绿璎珞的伏羲装,往他身上一套,绝对精彩。
山光远没被她坑,摇头:“我不打算去。没事,待过些日子,言实将军与元武兄回来之后,我再来拜访您。”
可他出了门,翻身上马,就对着随从道:“知道烟深水阔舍在哪儿吗?带我去。”
奔了半座城到门口,日头略有些西沉,给街上涂满淋漓的金色,银杏树簇拥的烟深水阔舍正门前,站着几个百无聊赖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