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是在葬礼时,实在无法容忍下去,所以才离开了白府。
孔夫人在白府伺候了赵卉儿几年,总见她活泼爱笑、坚韧胆大,再想到她死后的模样……孔夫人自打见过那日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她并不怎么烧香拜佛,也不觉得鬼神当真有用,可孔夫人只是在这宅院中行走,就觉得每一处庭院深深,每一道重重门廊,都是要吃人。她几乎要发疯,虽然心里有些割舍不下二小姐,但孔夫人也呆不下去了。
二小姐忘了母亲也是好事——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还要跟白府有来往,这事儿说了也是招惹祸患,便紧闭嘴巴一字不提,一直过了将近十年。
孔夫人觉得这些事在心里一天,她便一天过不好日子。但她没想过,自己多年后却是面对长大的二小姐,吐露了这些事。
当她看着二小姐那因为震惊、愤怒与极度厌恶而燃烧起业火的眼睛,她就知道……赵卉儿当年没能报仇,今日便有人会做。
一如现在,言昳不知道如果赵卉儿魂魄在此处,会怎样说,会怎么想,她只抱着手臂,扮演着赵卉儿的口吻,笑道:“白旭宪,我是不是说过,你白家会断子绝孙。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果然,这是最能让白旭宪感到恐惧的,他嘴唇哆嗦不已,不停地道:“你、你也不能只怪我,我……你要是不去找颜坊,你要是安安分分的,我也不至于要对你动——”
言昳太恶心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抬起手中的花瓶,猛地朝他腮帮子用力击去!
白旭宪连叫都没来的叫一声,脑袋翻过去,吐出一口狼狈的血沫。
言昳嫣红尖尖的指甲,扣着瓷瓶上精巧的珐琅,拎在手中,笑出观音的端庄与高高在上:“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守住你那半寸多长的耷拉玩意儿,也不至于孩子摔死,白家再无男丁。你懂吗,今儿过后,白家就灭了,没了,亡在你手里了。”
她说着,一把抓住了白旭宪的发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