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困扰了湖州数月的雨总算见了停。可老天终究辜负了期待,拨云见日之后,却并不是柳暗花明。
此时,湖州州府府衙里正是一幅黑云压境图。州牧邢云黑着脸,正聆听来自阳京巡查使的教诲。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焦头烂额的湖州牧叹了口气,已是一副破罐破摔的颓废姿态。
“邢使君,你可有仔细听本官所言?”巡查使张濛皱着眉头,对邢云的态度很是不满。
“下官听着呢。”邢云又叹了口气。
已经过了丑时,疲于安抚民众的邢云眼皮子已经开始打起架。一个时辰前他刚刚躺下,可才不到一刻的时间,管家便将他喊了起来。然后,他在书房里,听两位从京城来的特使分析形势、晓以利弊。
湖州水患以来,朝廷、又或者说圣上不可谓不用心。先是派了位王爷来赈灾,随后又派来了最受宠公主的驸马协助调查赈灾银粮劫案。
然而现在的形势,无疑是在一次又一次扇邢云的耳光。他治下的湖州,居然混乱到了这种地步。看来,腰上的官牌连着这项上人头,都得交代了。
“那敢问邢使君,方才本官说了什么?”张濛忍着怒气。他和黄潇之前的官路不说恒通八达,但也是屡立奇功。要不是还要靠着湖州牧协助调派人马,他定是要直接将这人正法的。
“大人如今与下官置气也是无用的。”邢云又叹了一声,“两位大人刚到湖州,怕是不知,自劫案发生之后,为谨防宵小趁夜作乱,冼南已经施行了宵禁制。驸马爷正巧是半夜失踪的,所以,除了巡逻的城防,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目击人证。”邢云解释说:“可大人您方才也听到了,从子时到辰时的所有队长都已经回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使君的意思是,驸马爷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凭空在你们冼南消失了?”黄潇听了邢云的话,气不打一处。他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揪邢云的领子,但被张濛制止了。
“子清莫急,先听邢使君说说情况。”张濛说道,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