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的声音很温柔,他身后缓缓坠下的落日也很温柔,傍晚清浅吹过的凉风依然很温柔。
温柔到刚刚还一身炸毛的简松意,莫名地就蔫儿了下去。
软软的,红了点儿耳尖。
他说的“哄哄”明明不是这样的,也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了这个人嘴里,就哪儿哪儿都不对味儿了呢。
“哄哄”这两个字,自己说着的时候,爷们儿又汉子,柏淮一说,怎么自己就没了脾气。
一边没了脾气,一边又要立住自己暴躁的人设,只能扔了一个自认为酷毙了的白眼:“谁他妈要抱你,两个大老爷们儿抱来抱去,你也不怕把刚吃的肉给吐出来。”
说完转身就往下走。
柏淮在他身后,忍不住轻笑:“你说你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我就去上个厕所,你突然冲上来把我骂一顿,说让我给你哄哄,我让你哄,结果你又不哄了,怎么这么难伺候?小赖皮?”
简松意没忍住,回过头,一脸凶巴巴:“你要真是去上个厕所,我能跑过来叭叭一顿?”
“我不是真去上厕所,我还能怎么样?我书包还在座位上呢。”
简松意愣住了。
对啊。
柏淮书包还他妈在座位上呢。
想到自己刚才那一顿没头没脑自我感动的哔哔,简松意突然就红到了脖子根儿,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自己最近真的越来越冲动,越来越不理智了,都是被柏淮给气的,果然,还是不应该和他做朋友。
对,不和他做朋友了,他不配,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和柏淮好的,就因为一支抑制剂,几次小帮忙,几个小细节,自己居然就原谅了他?
简松意“呵”了一声,准备出言中伤柏淮。
柏淮却又温声道:“但是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确实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但也就一点儿,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当时去北城,是我的不对,但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事儿,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