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的阴影下面,蜷曲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
“叔……”男人觉得嗓子燥得疼,一定是因为刚才抽烟的火气熏着了。
干瘦的老头子扯了扯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叔让你为难了。”
“叔,您说这话。”男人很想硬气两句,但他知道这位堂叔肯定已经听到了自家婆娘的谩骂。从他本心里来说,家里原本就不宽裕,多张吃饭的嘴已经很辛苦了,偏偏这位爷还有泡澡堂子的爱好,三天两头要去,一去一整天,一天就是十几个大子,让家里的粥着实稀了许多。
可这位堂叔在他家最走投无路的时候,给过十两银子,让他能给老娘请大夫桥瞧病,走的时候还打了一副好棺材板,治了一身体面的寿衣。这份恩情若是不报,那还算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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