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理查德踩灭的第十五个烟头了。
他身边堆了十几个长短不一的烟蒂,呛人的气味在身周缭绕。他焦躁地看了眼时间,不多一会儿,又摸出了地十六根,只是这次还没来得及点着,就等到了他在等的那个人。
贺源已经换了一套装束,除了用染发剂染成的褐发暂时换不回来,其他的伪装尽数褪去,但是因为没戴眼镜,看起来没有往日的温和。
青年在离他足足有十步的距离就止住了,他皱眉示意了一下上面的禁烟标志。
理查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低咒了一声,把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吐出来,焦躁地扯了扯本来就松垮打着的领结,压着声音含糊解释,“我没在研究部里抽。”
“事实上,”贺源又往后退了几步,离这个移动污染源更远,他的咬字倒十分清晰,“……整个拉珀黎都是研究机构。”
理查德这次真的是骂出声来。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你说了算。”
他说着,就那么把手里捏着的烟塞到制服裤口袋里,这邋遢的行为看得贺源又一阵皱眉。
理查德今天的本来打算去正式见见那位小少爷,也没和以前一样仗着能耐偷偷翻进去,而是走了打申请等通过这一流程,甚至难得正式的穿上了他那一身制服。
不过他这会儿的形象还真不如不穿,领结被扯得半开,上衣的扣子松松垮垮,衣摆也从扎紧的皮带里松出半截,是刚才无意识掏兜儿的时候扯出来的。
能几十分钟之内把笔挺的制服破坏成这皱巴巴的模样也是难得,也亏得拉珀黎这里,他算是老大,要真是在别的地方,早就被揪出来当典型了。
但显然,理查德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他烦躁地抓了把这些天长长不少的头发,似乎在想怎么开口。
是确认,还是……
都那样了,还确认个p!
理查德实在见过太多悲惨绝望的情况,悲剧并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