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姐这几天好像不高兴。是不是在行署被人欺负了?”
“能有人欺负她?”萧世鲁拿起盖碗茶,吹了口气,很是不屑地拿起茶杯盖儿,撇了撇还在漂浮的茶叶,“大姑娘可是沙专员钦点的妇幼保障局特聘干事!欺负?笑话!”
“爹,这‘钦点’二字,不合适吧。”
“怕什么?你以为是在东京呐。哎……这琅琊公主府有句老话。”嘬了一口茶之后,萧世鲁撩了一下两边的头发,遮掩已经快要秃了的头顶,“山高啊……它皇帝远!”
呼。
吹了吹又晃悠下来的头发,萧世鲁猛地挑了一下眉毛,然后道:“五哥啊,你可知道你姐这叫啥嘛?”
“爹,大姐既然没被欺负,为啥还不高兴?”
“矫情呗。”
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扥,萧世鲁拿起一只苏州特产绣花大檐帽,扣脑袋上之后才撇嘴道:“五哥你可记着,别看平日里大姑娘让着你们,那是因为她要当家,她是大姑娘。可这紧要关头啊,她可是半分都不想让的……”
“啥?爹?不让啥啊?”
“问个屁的问,败家种子的,起开,你爹我今天有要事拜门。”
说罢,萧世鲁凑到了偏厅的落地衣帽镜跟前,仔仔细细地拾掇了一番,这才到了一个角落,拍了拍做工精致的箱子,然后笑呵呵地搓着手,拎了起来之后,还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什么妾不妾的,只要做了正房,这家业,不都是自个儿的么。”
拎起了箱子,萧世鲁到外头嚷了一嗓子:“峰儿?峰儿——”
“来了!老爷,来了!”
“嘿,你这混账东西,又跑哪儿野去了?”
“嘿嘿,老爷,这不是听您说想吃点不一样的,小的弄了个蜂窝,正摘着蜂蛹呢。这么大个儿的蜂窝。”
“什么蜂啊,蜜蜂,我可是不吃的。”
“马蜂,我瞧准了,绝对马蜂。有个交州人,说是‘地雷蜂’,好家伙